东望水长流
子在川上曰 ;逝者如斯夫!
——题记
A
常常伫立岸边举目向东
恰如走路不时展望着前方
无论春夏秋冬
飞鸟的寻觅都会顿足
山坡上的树木也频频吟咏
鹅卵石滑溜滑溜
裸露岁月的长久磨砺
自由自在的游鱼
摆弄着它们的来去无踪
从困惑的地平线
收回远眺
流水的特写镜头映这脚下
那快乐的动态和意向
把我的思维怂恿
B
仰慕远山无可非议
海洋更能开阔心地
远山的姿态是矜持和静默
浩瀚与大起大落是海洋的性格
它们见证了历史的演绎
所以岁月在那里耸立
所以光阴在那里汪集
而河流的特色在于奔流不息
哗哗哗 哗哗哗
转过青山抛弃一个个黄昏
向前向东向朝霞
不会怜惜任何乞求的脸颊
C
想象河流是一卷宣纸
一卷洁白的宣纸 舒展为条幅
蜿蜒着铺过来
那么上面该写些什么
又如何去写
笔毫是果断还是迟疑
然而果断也好迟疑也罢
条幅总在眼前不可抑制地推移
一向不等待题词
蠕蠕四平八稳的墨迹
D
这么一个淡漠的心境
是它的明智 一切热情
揉入流淌的形式
汩汩于古老而又新鲜的途径
季节在此岸和彼岸轮换
晨与暮 寒冷与温暖
转灯似循环
却不重复 包罗万象
在繁星之夜 眺望天庭
银河不兴波澜 似乎凝固
只是灿烂地宣告着宇宙的永恒
而河流毕竟是河流
浪花在源源跳蹦
水声在绵绵喧哗
不喜不忧中
蓦然来一次壮烈的驰骋
让人为的运动难以比拟
难以比拟它惠赠于世界的浩荡
E
我曾多次依偎于它的柔怀
体会那让人寂寞又让人心跳的氛围
上岸兀自一看
身躯一次次变老
有了怃然也有了凄然
不安在脉络里乱撞
自得已经惭愧地缩短
于是它流淌在我的脑沟
操纵了我的欲念
我在梦中追随它
追随风雨 追随闪电
踉跄的脚步不曾停顿
用汗水淋漓 用鲜血涂染
我的意识纵身下潜
成了一片
在秋果旁绿过的黄叶 此时
长躺于流逝中
我是它有机的一体
漫游山川
F
有些感觉飘然——
波浪淘沙的无情
那么多的航船搁浅
柴禾的锯齿在肌肤上拉练
逆吹的风使眼睑痉挛
看不清自己的脚窝
或许什么也没有
悠悠的洁白
洁白的悠悠
——一片悠悠
2009/04/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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